【音乐与人生】路 是一条流淌的歌

虽然我们大都是学生又是业余的,但凭着青春热血,无论是城乡交流或做公益,音乐活动都办得轰轰烈烈、有声有色……

图/裴小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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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小爱唱歌,四十年前,朋友看到李抱忱博士指挥的「台北中华基督教青年会ymca颂音合唱团」招「新声」的海报,邀我同往试音,之后颂音一路伴随我成长,在人生路途吟唱美妙的歌声。

全国唱透透,唱出对对佳偶

颂音团员大部分是大学生,约三十人左右,人少互动好、向心力强,而且大都是教友,所以常被邀请到教会献诗、报佳音、录製圣诞诗歌,也会自办演唱会,几次门票所得全部捐给门诺医院汉生病人。虽然我们大都是学生又是业余的,但凭着青春热血,无论是城乡交流或做公益,音乐活动都办得轰轰烈烈、有声有色。

初入团时是秋天,前团长朱友仁会先带大家做暖身操,练唱曲目配合圣诞节,团员们视谱能力强、音色美、音高準,〈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〉、〈小鼓手〉等新谱一拿到手,立刻能和谐共鸣,和声之美萦绕我耳。平安夜报佳音后,大伙移师到山仔后的某私人招待所,先吃消夜再游阳明山……这些新鲜体验,再再让乡下长大的我感到稀奇。

第二年我们在岭头神学院为团员六月新娘若莺唱祝歌,年底在和平教会为宪中唱婚礼的祝福,男团员们像小公鸡一般,雄赳赳、气昂昂,抬头挺胸、引吭高歌,女生则打扮得像淑女,在男女混声合唱的旋律中,「oh, promise me that someday you and i, will take our love together to some sky.」(哦,答应我,有一天你和我的爱会在云端白首偕老。)似乎有某些不能说的祕密,流淌在甜蜜浪漫的祝福歌声中。

寒假到了,我们搭上大专生返乡专车,入住团长高雄的家,先到左营旧城教会献诗,再搭船到澎湖的马公教会演唱,访问澎湖监狱并与当地青年交流。大伙儿说这次澎湖之旅促成团长文崇和琼姿两人情缘,却有人说:「早在去年中秋的福隆露营,排排坐观看星象时爱苗就萌芽了。」

1977年冬,嘉义教会举办音乐营,邀请本团前往担任辅导员及部分讲座,结束后,赴附近各教会献诗。我们在团友和教友的出钱出力下,完成一次次不可能的任务,教会的牧师都讚叹:「你们这些少年兄,什么都不惊。」火车要北上时,有人听到南安对世珍依依不捨地道别:「我希望……我愿意……」哈,大伙知道又唱出一对情侣了。

合唱团解散,乐声仍旧奔流

随着岁月流转,团员当兵、就业、出国、回乡,人数递减,仅存的几位都是干部。1984年干部们忍痛结束颂音合唱团,但只要有人发起,秀姑峦溪泛舟、垦丁观星、尖石乡的山地服务……都是大家相聚的好时光。

四十年来,颂音合唱团的「团对」已有好几对,我和外子钱南章也是其中之一。前年台北爱乐合唱音乐节的活动在国家音乐厅举行,有只「小公鸡」咚咚咚地跑过来说:「钱老师,我是朱友仁的儿子……」呵,颂音第二代长大了。

去年,旅居纽西兰的南安和世珍邀请我们颂音人到基督城玩,我们在南岛的堤卡波湖畔的好牧羊人教堂里唱颂音之歌,南章是指挥兼男高音,教堂很小,观光客很多,每一曲都给我们热烈的掌声和大大的讚美,我们似乎回到多年前的颂音音乐会。在世界最南方的天文台观测站三个颂音大男人雀跃而起的英姿,不逊于当年在福隆沙滩飞起的小公鸡,我实在看不出他们都已年过六十了。

ymca颂音合唱团虽然已经解散,但是直到现在团员们都还是保持联繫的好朋友,颂音之歌依然在我人生旅途奔流歌唱。